紫衣女子也三天三夜没有阖眼,翻来覆去地审问着容夙,她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疲惫。
她本来不该如此疲惫的。
她是修士,修为比容夙还高,她不用忍受折磨,也不用亲自动手折磨容夙,但她脸上的疲惫比那些南宫卫还要多。
因为容夙实在太难搞了。
“容夙,说出你进石室的目的。”紫衣女子的声音嘶哑。
容夙的声音更嘶哑:“拿南宫焰腰间的玉带。”
“很好。”紫衣女子继续道:“说出生死结的解法。”
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。
容夙睁着血红一片的眼睛看着她,嘴角咧了咧,然后缓缓垂下了头。
偶尔会低吭几声,来证明她不是哑巴。
只不过比起一开始忍受不住发出的声音,现在她吭的那几声很有节奏,一听就知道根本就不痛,而是故意发出来的。
容夙不觉得痛了,只觉得难熬。
南宫卫不能伤她性命、坏她道基、损她身体,还不能毁她衣服,一些残酷的手段就不能使用,因此只能翻来覆去用着那几招。
换而言之,容夙麻了。
紫衣女子也麻了。
她感觉她快崩溃了。
她活了二十多年,跟着小姐去过那么多地方,见过那么多人,第一次遇到容夙这样难搞的人。
这已经不是油盐不进、铜皮铁骨能道尽的。
这样一个人才,怎么就出现在小小的正阳宗外门?怎么就一定要闯进石室睡了自家小姐?怎么就落到她手上,让她来审问呢?
容夙快把她逼疯了!
一开始的预感是对的。
这三天时间,容夙就是这样打重一些说一点,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容夙老老实实回答,第二个问题就不说了。
然后南宫卫再折磨多一会,她才动一下唇。
后来紫衣女子学乖了,她直接问生死结的解法,结果容夙也很直接,她听到生死结三个字直接低头,摆明了打死也不说。
所以刑讯陷入了僵局,容夙明显是死都不会说出生死结的解法。
因为她知道说出来她只有死路一条。
还能怎么办呢?
紫衣女子咬紧牙关,口腔里散开的血腥味没有比容夙淡上多少。
唰!
一名南宫卫揉了揉酸痛不已的手腕,挥动手里的长鞭重重抽在容夙肩膀上,容夙仰了仰头,沉重呼吸着,随后再低头。
地面上蜿蜒流淌出了一个小血泊,但容夙的脸色并没有很惨白,甚至比她一开始在囚牢里醒来要好很多。
因为南宫卫除了折磨她,还给她吃了护住心脉和根骨的上品灵丹。
那或许是容夙原先再修行十年也无法拿到的灵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