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长再次惊讶地看见，那个把班主任打成猪头、左脸写着“我很不好惹”，右边写着野性未驯的苏巍昂，此刻正小步跑着，颠颠跟在了沈怜南的身后。

他的说话声音也被压得很低，仿佛怕惊扰了对方的睡意：“沈女士，辛苦了辛苦了。想不想吃冰淇淋？我去学校外面给你买。”

“带伞过来了吗？我帮你打着……”

这种殷切的小模样，和之前的燥郁少年截然相反。

这这这……鬼附身？

校长的嘴毫无形象地张大了，半晌合不拢。

被父子俩围在中间的沈怜南，非常娇气地“哼”了一声，抱怨道：“都是这些破事，耽误我睡美容觉了。”

苏巍昂不敢反驳，只能连声道歉。

沈怜南瞥了他一眼：“我要吃冰淇淋。”

对方好脾气地说：“我等会跑去给你买。”

沈怜南勉勉强强地满意了，提醒他道：“你还没有和你的同学们说再见呢。”

被这么一说，苏巍昂立刻转过头。

然后，他看见了一张张惊讶目送他们离开的脸。

——惊讶是因为，被苏巍昂殷勤到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态度，给震惊的。

在看到苏巍昂转过来的时候，大家的表情瞬间就切换成了友好、亲近。

“再见。”苏巍昂朝他们招手。

其实他自己也很惊讶，这些同学，不管男生女生，居然都相信他不是无故打人，慌里慌张跑过来给他作证。

此刻，在苏巍昂的心里，对他们“好学生”“死读书”的刻板标签已经被撕掉，换上了更加生动的形容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