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王夫人从小院离开,王武便又抱起柳玉竹,给他倒了一杯水,在他耳根处亲亲,还有一点点湿汗:“心肝儿真这么厉害呀?”
柳玉竹喝了半杯水,舒了一口气,便想放下,被王武瞧见了,便用手搭着他的杯底,重新喂到他嘴边:“乖,喝完。”
柳玉竹犹豫一瞬,仰着下巴喝完,他喉结微微滚动,王武在旁边看着,喉结小又白,上下滚动时,还浮着汗,白腻腻的。
王武凑上前,等他喝完,一手抓着杯子,随后含住了他的喉结,便感觉原本就喘息着的柳玉竹,鼻息更重了,他有些难耐地仰着头,却也更方便王武的动作。
汗渍味道是咸的,他也不嫌弃,舌尖抵着那颤巍巍的喉结转动一圈,随后用牙齿咬了一下,又在脖子上轻轻吻了一圈。
柳玉竹手落在王武的发髻上,抓着他的发冠,手指陷进他的头发里,在王武想要拽一拽他的衣襟时,伸手拦了一下,气息不稳:“还有人在。”
小院里守着的人还不少呢。
王武便放弃了,隔着衣服咬了一下,抬手扣住他的腰,让柳玉竹陷进他怀里。
柳玉竹便轻轻慢慢地回答他的问题:“还好吧,就是娘说的,我能学会。”
“很厉害了,以后我的银钱都归你管好不好?”王武拿着扇子给他扇风,亲热地亲亲他的耳廓。
柳玉竹矜持地看他一眼,便见王武眼底带着宠溺似的笑,心尖一动,转身看着他,有些忐忑似的:“我担心管不好,你还是自己留着吧。”
王武改不了看着柳玉竹便想亲他的冲动,说一句话,就要亲亲他,不管是嘴也好,脸也好,或者是耳朵也罢,左右他都爱得不行。
王武贴着他的侧脸细细密密地吻着:“无妨,你花掉便花掉,做什么都行,我卫所也有银钱可以领,每个月都有的,也交给你。”
“若是被我花光了,可不能对我吼。”柳玉竹眯着眼睛,感受着王武的气息近在咫尺,往他怀里拱了拱,唇角勾着一抹得逞的笑意。
“不吼,只亲你。”王武抱起他,往屋里走去。
一个时辰之后,便叫水了。
.
夏蝉鸣叫,蛙声一片,树荫阴翳,头顶的太阳有些烈,晒得人面红耳赤,王武正骑着赤血,焦急地赶回府里。
有小厮来报,说是柳玉竹要生了。
王武便管不了其他,赶忙回府,从马上翻身下马,便有小厮迎着他过来。
“现在怎么样了?”王武表情凝重异常,心都揪起来了,这五六个月来,他陪着柳玉竹,自然知道他有多辛苦,也知道生孩子一事乃是从鬼门关走一遭。
他期盼着那个孩子,同时担心阿竹的身体。
他进了小院便听见了柳玉竹的哭嚎声,在外室里看见端坐着的王夫人,她表情淡淡,似乎十分镇定,只是拨动佛珠的手指有些颤抖。
王武听见柳玉竹的声音越发清晰,凄厉又惨烈。王武知道他惯是怕疼的,现在叫成这样,只怕又在哭了。
“娘,我进去瞧瞧。”王武有些担心,打了招呼之后便想进去。
王夫人拦住他提醒道:“生子血腥污秽,许会折了你的福气。”
王武皱眉:“娘,您怎么也开始这一套了,我本就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人,还会怕血腥?”
王夫人自然知道他不在乎这些,便也只是提醒,没有想要真的阻拦。
王武走进内室,便瞧见床上拉起一块布,拦住了柳玉竹的身体,床边半跪着两个接生婆,初夏和晓春也在帮忙,而许郎中还有其他两个老头儿则是在更远的凳子上坐着,目不斜视,手上似乎在写着什么方子。
许乡元见王武微微惊讶,只见他径直朝着柳玉竹走去。
王武甫一走进来,便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,而柳玉竹一副要虚脱的样子,像是失去了水的鱼儿,大口地呼吸着,失神地看着床幔,嘴角都咬出了殷红的血。
王武走近他身边,喊了他两声:“玉竹,心肝儿......”
柳玉竹耳朵里面像是有人在打鼓,有些耳鸣的嗡嗡响,直到听到王武的声音,眼珠子微微一瞥,看见熟悉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