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差不多跪了一天一夜,在雪地里跪地,李正风此刻已经面容破败,神情苍老,唇瓣都冻得发抖,一副颓败之态。
倒是徐氏夫妇可能是因为仇恨支撑,所以眼底含着恨意,像两只狼狈又凶狠的老鼠。
王武垂眸看着两人,薄唇吐出一句话:“柳玉竹的卖身契在哪?”
“......”徐大根冷着一张脸,一言不发。
徐氏则是狠狠瞪了他一眼,张嘴骂道:“狗娘养的东西,奸夫□□,迟早要遭报应的.......卖身契我们不可能拿出来,柳玉竹永远都别想见光!”
王武唇角笑意微深,眼神弯弯:“我遭不遭报应尚且无人知晓,但是你们的报应大概便是老子。”
“不肯交出来是吧。”王武笑了一下:“想来你们应该也不怎么在乎那不知廉耻的女儿,还有不听话的李大宝,那我便驱人将他们全部抓来......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在你们面前剁碎怎么样?”
徐大根眼神难看,双唇紧抿,徐氏还想再骂,王武对着小厮使了眼色,便有人直接堵住她的口。
“哦,你们可能并不在乎便宜女儿。那你们挂在嘴边的徐耀祖呢?你们既然如此思念他,我便将他挖出来陪你们怎么样?现在天寒地冻的,徐耀祖的尸骨想来还未完全烂掉。我会将徐耀祖的肉煮给你们吃,让你一家人一辈子在一起怎么样呢?”王武脸上带着残忍又认真的微笑,他神情不似作假,这等事情,他真的能做出来。
李正风闻言先呕了出来,却因为许久未进食什么都吐不出来。
徐氏双眼通红,眼睛睁得大大的,满眼骇然。徐大根则是胸腔起伏不定,那苍老的脸庞显得有些阴沉。
“你这般残暴不仁之人,怎么会给自己留下隐患?我们交不交卖身契都是一个死字。我又何必成全那个小贱人。”徐大根嘴角带着讽刺的笑,倒是将王武恶劣的性子看得分明。
王武微微挑眉,似乎肯定了他的说法,但是话锋一转:“你倒是有些小聪明,我和耀祖可是情同兄弟啊,他赠我的笔墨现在还放在我的书房呢。我又怎么会杀他的爹娘?”
“况且我那心肝儿最是心软,到底叫了你们这么久的爹娘,我怎么舍得他伤心,所以识相一点就将东西交出来,不然可别怪我将我那好兄弟从地里挖出来。”王武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,眼神凶狠。
最终徐氏夫妇将柳玉竹的卖身契交了出来。
王武便将这三人压在雪地里,用长凳绑着,像当初他们对待柳玉竹一样,叫来了村里人,对他们进行鞭笞。
王武将银钱摆放在他们面前,谁打得狠,银子便多一些,轻了便只有铜板。
起初那些人根本不敢动,是王小柱带头,一扁担抽在李正风背上,用力得扁担都折断了,他双眼赤红,恨恨地看着李正风。
他娘亲便是被李正风害死的,他想要强要她不得,害怕东窗事发,便诬告他娘与他私通,最后.......他娘永远沉入水底,这个人多年后却成了村里最风光的里正!
王武赞赏地看了他一眼,给他扔了一两银子。
随着他带头,那些原本还有隐忍不敢的村民,全部都动起手来,里正家的儿子儿媳哭天抢地地求饶,却无人在意。
王武没让他们三人死,只是将柳玉竹尝过的,给他们都尝一遍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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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武处置完这些人,回了屋内,柳玉竹还是昏迷不醒,药也喂不进去,水也喝不了,都是王武嘴对嘴给他喂进去的。
“这药怎么比昨日更苦了?”王武闻着这味儿,便觉得想要反胃作呕,那褐色的药汁泛着热气,苦味扑鼻。
许乡元不卑不亢地说道:“良药苦口,良药苦口,而且他昏迷太久,若不下一味猛药,怕是再也无法醒来了。”
王武正色,他看着柳玉竹靠在他臂弯中青白小脸,都已经两天了,他还是没有任何即将苏醒的迹象。
王武含住小口药,苦得舌根发麻,他吻住柳玉竹的唇,舌尖顶开他的嘴,将药渡进他嘴里,舌尖抵住他舌根,让药水直接流进他的喉口。
王武将整碗药喂完,脸都青了,他将碗放下,晓春便又满上一碗药,王武瞪眼。
许乡元继续道:“良药苦口,良药要多喝。”
王武:“......”
他一个生病也从不喝药的男人,这几天算是将他长这么大喝的药全部喝完了。
王武伸手捏了捏柳玉竹的脸蛋,吻了吻他的唇角,虽然两人嘴里全是药味,却也仿佛含着蜜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