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武轻笑了一下,“你若是舍得死,也不会刚刚被我亲得浑身瘫软、乖巧顺从了。”
“之前因着我以为你是明白人......现在左右都是一个死字,为何还要遂了你这泼皮的意!”柳玉竹指甲都掐进了他虎口的肉里,语气尖锐起来。
王武被骂了,不但不生气,笑意更加浓了,将人翻了面,抱紧了他的腰,柳玉竹紧贴着他,嘴角噙着玩味的笑。
柳玉竹怒目而视,眼底都是恨意,一双眸子水润润的,仿佛海棠花般漂亮鲜艳。
王武好以整暇地端详着他此刻愤怒的样子,比刚刚假模假样顺从的样子好看多了。当然,之前也好看,各有千秋。
只是王武比较喜欢后者。
“着什么急?”王武低头去亲他的嘴,这回柳玉竹没有之前好说话了,二话不说便咬了上去,原本是想要咬烂他的嘴,但是还未怎么用劲儿,下颌被人捏住,只能松了牙齿。
柳玉竹用手锤他,用手肘怼他,挣扎不休,双眼泪光晃荡,他是真的慌了,若是这样的姿态被人瞧见,他真的不用活了。
“别动,再亲一口,就让你走。”王武含着他的唇,低声说道。
柳玉竹动作稍稍一顿,差点溢出眼泪的眸子,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双狭长的凤眼,最后还是默默将牙关松开了,再次让他长驱直入。
等柳玉竹回到徐家的时候,比往常晚了三刻钟,徐春花的儿子李大宝已经在院子里玩儿了,见着柳玉竹从外面匆匆回来。
他小眼睛一转,抓着手上徐大根(徐耀祖他爹)给他编的竹蜻蜓,嘴上呼呼的,说着飞呀飞的话,随后往柳玉竹身上撞去。
柳玉竹正在晾衣服,没注意李大宝的动作,被猛然撞得一踉跄,差点摔倒,稳住身形的他,一回头,便看见倒在地上,哇哇大哭的李大宝。
原来在他撞向柳玉竹的时候,自己摔了屁股蹲,摔疼了扯着喉咙哀嚎起来,声音震天响。
柳玉竹脑袋嗡嗡作响,连忙伸手去扶他,结果李大宝挣开他的手,在地上满地打滚,声音越哭越大。
柳玉竹抓着他的手臂要将人扶起来,李大宝吃得多,生得壮,挣扎起来还真不好对付,还不等他将人扶起来。
从屋里冲出来的徐春花,二话不说,一巴掌甩在柳玉竹脸上,嘴上还在骂骂咧咧说着一些尖锐的话:“小贱蹄子,做什么不好,欺负我儿子......”
柳玉竹被打蒙了,脸上瞬间浮起一个巴掌印,眼泪毫无预兆的掉落下来,眼眶泛红,那红肿冰冷的手还做着扶人的动作。
院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所有人。
徐氏见状,连忙冲了出来,厉声呵斥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问问你的好儿媳,以大欺小,打你亲生外甥呢!”徐春花狠狠瞪了一眼柳玉竹,将李大宝扶起来。
徐氏看了一眼李大宝,李大宝挂着两滴眼泪,见状又干嚎起来:“呜呜呜,他打我,他打我!”
徐氏瞬间对着柳玉竹瞪了过去,一家人同仇敌忾地看着柳玉竹,她似乎想朝着柳玉竹走过去,再给他一些教训。
但是被一道虚弱又平静的声音叫住了:“姐,就算玉竹犯了错,也不应该动粗。”
听见徐耀祖的声音,徐氏停住了脚步,那即将出口的骂声,变成了对徐春花的说教:“也是,我们是读书人家,怎么能像那些乡野村妇似的。”
徐春花撇了撇嘴,没有说话了。
这个家徐耀祖的话徐氏是最听的,儿子在徐氏心中的分量是最高的,别人说再多也没用。
徐大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,又转身回屋去了。
徐耀祖将柳玉竹叫到了屋里,柳玉竹站在他面前,低着头垂着眼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徐耀祖视线在他脸上瞄了一圈,瞧着他肿起的巴掌印,轻叹一声:“委屈你了,大宝年纪小不懂事,姐姐她护子心切,我代替他们向你道歉,你别往心里去,好不好,玉竹。”
柳玉竹感觉自己原本麻木的心脏,似乎有一把小刀子,往上面又轻轻割了一下。
他刻意忽略那小小的疼,扯动嘴角笑了一下:“没事的,大宝年纪小,不懂事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