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莺牵着她手小跑过去,推开外面一扇沉重的黑色木门,里面还有一面朱红色厚绒布帘,掀开帘子,往前走几步,舞厅大门口摆了张长桌,桌后一位大姨戴着老花镜正在台灯下打毛线。
听见脚步声,大姨头也没抬,“十五块钱一个人,不限时长,扫码付款。”
叶莺说:“我是内部人,我妈常来的。”
大姨问:“你妈是哪个?”
叶莺说:“叶依兰呀,电器厂厂花。”
大姨终于抬头,老花镜底下瞥她一眼,“两个二十。”
舞厅光线昏暗,头顶各色灯球在地面投下零碎光片,左侧是音响区,右侧几个半圆形的红绒沙发和玻璃茶几,桌面上尽是保温杯,空气里有淡淡杀虫剂和老家具的腐朽味道。
音响里放贝多芬的《g大调小步舞曲》,曲调轻快,若微风过耳,不少老头老太太已经跳上了,搭肩搂腰转圈圈,
“你妈妈也在。”沈蔷薇给她指了个方向,又招手冲她们打招呼。
杨慧跟叶依兰搂在一起嘀咕,“我说她有问题,是吧?”
叶依兰还不愿意承认,“人家来玩,跳个舞怎么了嘛,你不要因为自己有问题,就觉得小鸟也有问题,她恋爱都没谈过,她懂个屁。”
“是啊。”杨慧说:“所以我一直觉得她不怎么像你,年纪轻轻就恋爱经验丰富,她老实过分了,像我哥,憨头憨脑的。”
叶依兰说:“女儿都是像爸爸的,像爸爸也好,爸爸性格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