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童骨量纤纤,连膝盖都是小小巧巧的。
可沈含烟发现自己的双手,在季童膝盖上轻轻一按。
那是一个近乎于承诺的动作吗?可能连沈含烟自己也说不清。
总之,那样一个夜晚,就在那种近乎暧昧的沉默里结束了。
并且第二天一早,谁都没有再提。
沉默的等待,耐心的狩猎,那本是食肉动物才具备的天赋。但季童这样一只小兔子,显然也如那些真正的狩猎者一般,以超乎寻常的耐心,深谙了等待的价值和意义。
第二天,趁沈含烟去实验室的时候,季童去办了一件事。
她去找了季唯民的一个朋友。
那个朋友是在季唯民出事以后,难得没有离散的一个。季童第一次见他时吓了一跳,因为他跟季唯民以前那些西装革履的朋友太不一样。
瘦瘦小小的个子,脸也是窄窄小小的,套一件夹克,后来变成了不太平整的t恤,眉尾还有一道隐隐的疤。
季童并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,也不知道季唯民是怎么跟他打下的交情,只知道季唯民所有还能动的钱,都在这个人手里,除了用来请最好的律师,其他就是给季童最后的保障。
这天,面对来要钱的季童,那人沉默了一下。
那人:“你把这里当银行还是提款机?”
季童的脸几乎在发烧。
她吸了一口气才能开口:“我有急用,我、我可以再还回来。”
季童从小跟季唯民有一项长年的、隐隐的较劲,她也不知季唯民发现过没有。
那就是她从不开口跟季唯民要任何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