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白的纱,蓬蓬的裙摆,从领口到腰线银河一样缀着一层层不规则的水钻。
这礼服好看么?
老实说沈含烟没什么感觉,礼服这东西,距离她前二十二年的人生太过遥远。
她来邶城之前的人生,是陡峭的山路、泥泞的菌子、冬天满室生烟的柴火和炉灶里煨的红薯。
即便来邶城之后,她的人生,也不过是教室、宿舍、实验室三点一线。
不过听说这礼服是妹子选了很久的,那应该还不错吧。
沈含烟找了个隔间,脱了衣服,把礼服套在身上。
租礼服那妹子比她略矮一点,这礼服尺寸有点小,也能将就,就是拉拉链的时候稍微有点费劲,更何况这拉链还在背后。
沈含烟在隔间里搞了半天才拉上一半,其实这会儿她听到旁边隔间有人,出去的话,应该能找到人求助。
但她犹豫再三,还是算了。
并不愿与这世界上过多的人产生连结。
沈含烟费了好久劲,才终于拉上拉链,走出去对着镜子看了一眼,穿着这礼服扎马尾实在有点奇怪,她想了想把皮筋拆了,和脱下来的衣服一起装进袋子里,顺手理了理头发。
就这样了。
她拎着袋子走出洗手间,先去寄存,往会场走的时候,又有不少人频频瞟她,不过这时,又是完全不一样的眼神了。
沈含烟觉得有点好笑。
他们知不知道这时她的礼服下穿着一双白球鞋,走起路来还能健步如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