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砺道:“若孟公舍得,让他来给我当亲事如何?”
孟扶楹一愣,道:“三品大员的亲事,按律当由六品七品官之子才能充任啊。”
贺砺道:“此乃小事。此番出去,我发现础润还是有几分男儿的血性在骨子里头,让他跟在我身边摔打两年,将性子磨一磨,再谋个一官半职的,你与孟夫人也能放心。”
孟扶楹喜道:“若能如此,自是求之不得。”
送走了贺砺,孟扶楹回到内堂将事情与周氏一说,周氏恼道:“彤娘还没嫁过去呢,你这当阿爷的就想着借女婿的光了。”
孟扶楹分辩道:“这是他主动提的,又不是我要求的。难道人家一片好意,我非得推拒,这不是见外吗?”
周氏扭身在一旁坐下,闷闷不乐。
孟扶楹顿了顿,走过去劝道:“你也别想太多了,咱们彤娘高嫁是事实,我们固然可以清高,事事不要他伸手相助。可旁人会怎么看?怎么想?他们会想着是我们清高所以特意与女婿保持距离吗?他们只会以为女婿瞧不起岳家,所以才不肯帮扶。到时候风言风语地传到彤娘耳朵里,小两口不得吵架?”
周氏绷紧的双肩微微垮塌,叹气。
孟扶楹又道:“再说那贺六郎也是知分寸的,没说要给咱们家讨官送钱,只说要把阿润带出来,这是为咱家的未来着想。反正阿润咱俩是管不好了,若能管好,一早就管好了,也不会等到现在。现在有人愿意替咱们去管,哦,你为着自己那点尊严,为了不落人口舌,拦着不让他去管?是阿润的将来重要,还是咱俩的脸面重要?”
“行了,在家呆了两个月别的没琢磨尽练嘴皮子了是不是?”周氏嗔怪地横了孟扶楹一眼,话锋一转道:“婚期定在七月初八的话,好多事要赶紧准备起来了。唉,彤娘上次出嫁,她外祖家那边就没赶得上来喝喜酒,这次又赶不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