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喜来得太突然,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没听到回应,贺砺抬头看他:“怎么?这差事,张侯不喜欢?”
“不不不,不是,只是……这铜冶使位卑而任重,按规矩不都是河中监军兼任的么?”这样的大肥差,一向是朝中打破头也未必抢得着的,就这么落在他头上,张伯兴觉得自己简直像在做梦。
“规矩,不就是用来打破的么?张侯安心上任便是,都知道你背后是我,无人敢寻你的麻烦。”贺砺淡淡道。
张伯兴忙起身,激动地叉手道:“多谢大将军提携。”
贺砺摆摆手示意他坐下,道:“你张家于我有恩,这都是应该的,不必挂怀。今日找你来,是为了另一件事。”
张伯兴道:“大将军尽管吩咐,某无有不从。”
贺砺望着他道:“孟家老太太是你张家出去的人,你去跟她说一声,别仗着长辈的身份干涉晚辈的生活,尤其是孟老三一家。别自找不痛快,孟七娘要是不痛快了,我就不痛快,我要是不痛快了,那谁也别想痛快。”
“是是是,既然是大将军的吩咐,我一定好好去跟我姑母说。”张伯兴晕乎乎的,满脑子都是“铜冶使”三个字,冥冥中仿佛看到他张家的门楣在他这一代金光万丈。
贺砺冷眼瞧着他泛红的面颊与晶亮的额头,随口问道:“绥安伯府现今情况如何?”
张伯兴呆了呆,勉力找回一丝清醒,道:“还好,只是罚没了家财,前段时间我已送了些钱财过去资助他们的生活,以后也会继续管他们吃穿的,断不会让他们因为短了钱财去烦扰孟老三一家。”
贺砺满意地一颔首,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