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砺受封检校右威卫大将军那日,鹿闻笙和戚阔也得了正八品下的司戈一职。
鹿闻笙抱着双臂,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,道:“忙着呢?”
“今日刚收进来一批舞姬乐工,这不正忙着安置她们么?”鲍桂英说着,试探问道:“鹿司戈有事?”
鹿闻笙道:“没什么事,就随便转转。”
“阿郎那边不用伺候?”鲍桂英问。
鹿闻笙道:“嗨,别提了,也不知是因为夜间寂寞还是什么原因,阿郎近日脾气暴躁得很,我是能不在他跟前呆着就不在他跟前呆着。”
鲍桂英若有所悟,讪笑道:“这春日里,天气渐暖百虫复苏,人也难免会心浮气躁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你忙吧,我走了。”鹿闻笙摆了摆手,转身溜溜达达地往别处去了。
鲍桂英目光在新进来的这些舞娘鲜艳美丽的脸蛋上扫来扫去,越想越觉着鹿闻笙是特意来暗示她的。
难不成是阿郎想要小娘子去伺候,碍于刚回长安,前几日又刚去贺家祖坟祭拜过,所以自己不好意思张口?
不不不,这不是暗示,鹿闻笙不是说了吗?阿郎夜间寂寞,这分明是明示!
是了,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郎君,哪儿受得了夜夜独眠呢?
这些日子家主有事只吩咐那姓齐的去办,对她颇为冷待,这次,正是她巴结家主的好机会。
小半个时辰后,贺砺从有通道与卧房相连的汤池沐浴出来,走到房里一看,便见一位长发如云花容月貌的小娘子躺在他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