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指攥着衣料,在水盆中揉出圈圈涟漪,又收回。
如此反复。
林嫣望着那圈圈漾开的水波,蓦地并拢氅衣内的双腿。
待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,耳尖登时腾起重重热意,似有一簇火苗要冲破薄薄肌肤。
“嫣儿是来监工么?”傅锦朝忽而停下手上动作,侧首望过来,“放心,我没使力,不会揉坏。”
林嫣抿抿唇,压下心内起伏的情绪,故作镇定道:“入冬新做的,才穿一回,我自然要亲眼看着才放心。”
说完这句,她却心口不一地别开视线。
没头没尾丢下一句:“若你能说到做到,倒也不是一定要睡书房。”
言毕,她未多解释一句,转身便朝里间走去。
傅锦朝望着落地罩上的镂空的花纹,回味一遍她的话,忍不住弯起唇角。
夫人素来嘴硬,心却柔软,不过是替她洗件裙子,她便舍不得他去睡书房短榻了?
事实上,林嫣确实是看到他无处安放的长腿,想到二人曾经一起蜷缩短榻上相拥而眠的情景,才心肠一软,松口让他留下。
且书房里没有地暖,他肯亲手为她清洗衣物,难道她就忍心让他去书房受冻么?
回到床里,林嫣揉了揉发髻,暗暗懊恼,也气自己不该这般心软。
适应屋内暖融融的温度,林嫣解下氅衣,没等傅锦朝过来,便陷入梦乡。
傅锦朝确实信守承诺,没闹她,看着她酣甜的睡颜,他想抱抱,又舍不得惊扰她。
平躺在床褥间,枕畔是她身上好闻的蔷薇香,傅锦朝指尖微微发麻,脑中满是她在马车中失态时的神情。
躺了半晌,傅锦朝望望衾被,深吸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