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到傅家,便听到范彦修跑来诉苦:“你这亲孙子回来,小爷就不在老太太跟前装孙子了啊,今日给我累的,这老太太真是比我们家老爷子还难伺候。”
说完,抬脚就想溜。
之所以良心发现,到傅家来陪老太太散散步,说说话,看着她吃药,也是因为范彦修心虚。
背着傅锦朝在赌坊下的那一注,眼看着就要赢了,他迫不及待想去提醒提醒赌坊掌柜,顺便看看能赢多少。
当然,他下注赌林嫣和傅锦朝过不了一个月,这样的缺德事,千万不能让傅锦朝知道。
“今日多谢。”傅锦朝朝他拱手。
范彦修拍拍他肩膀,越过他,要往外走。
又被傅锦朝叫住:“等等,突然想起一件事,彦修随我去书房。”
见他神情凝肃,范彦修以为是朝堂上的事,便乖乖跟他进了书房。
大咧咧坐到圈椅中,潇洒地摇着折扇,语气吊儿郎当:“说吧,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?先说好,做生意随时找我,朝堂上的事儿我可爱莫能助。”
傅锦朝也没卖关子,手中把玩一支湖笔,直截了当问:“当年我祖父病重,你们家老爷子曾送来一支极品红参,这事儿,不知彦修还记不记得?”
说这话时,他看似心不在焉,实则余光一直注意着范彦修的神情变化。
提到“红参”二字时,果不其然看到范彦修眼神起了波澜,摇扇的动作了停滞一息,随即为了掩饰,又加快。
“不记得,一根红参罢了,我们家多得是,你想知道就去问我们家老爷子。”范彦修嘴皮子快如爆竹,噼里啪啦一通说完,“没事了吧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说着便起身,想要开溜。
谁知,臀部刚离开圈椅,尚未站直,一支湖笔便擦着他衣襟飞速掠过,笃地一声钉在墙缝间。
气势汹汹,吓得范彦修肝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