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暗冷哼一声,林嫣心中又不受控地升腾起丝丝欢喜,一圈一圈缠绕在她心头,滋味似蜜。
老太太腿脚不便,又没有马车,被留在山上过了一夜。
带走空净前,傅锦朝曾去老太太房里瞧瞧她有没有摔伤,确定她无事,傅锦朝什么也没说。
可是看她的眼神,让老太太彻夜未合眼。
她打过锦朝多少次,他也不曾用那般失望痛心的眼神看过她。
林家那妖女,已是他的逆鳞么?对他来说,就那么重要?
老太太还是不肯相信,她的亲孙子,会为了一个女子,让她去官府接受盘问。
可天亮后,傅锦朝派了阅川来接她去官府公堂对质。
“我不去!锦朝不能这样不孝!”老太太不愿上马车。
阅川招来知轻重、有经验的婆子,强行将老太太扶上马车,隐忍着怒气道:“公子说了,老太太唯一能逃脱律法责罚的方式,便是求得大少奶奶原谅。”
他一个下人,不能指责老太太,可他觉得,老太太这回当真有些丧心病狂,若不吃些苦头,怕以后会酿成更大的祸端。
晨光照进窗棂,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烈,却是山里多几许暖意。
感受到眉心柔软的触碰,林嫣睫羽轻轻颤了颤。
尚未睁眼,她便抬手环住他脖颈,嗓音微哑问:“傅锦朝,现在能把信给我了?”
昨夜回来,傅锦朝捏着信,就是不肯给她,还质问她去寺里小住没提前知会他。
无法,只好等他泄了心中那煎熬几日的火气,再向他讨信。
傅锦朝倒也自觉,没等她开口,边将信封递至她微微发颤的指尖。
可惜,那时她已神思迷离,一丝力气也无,任由那信封从指尖滑落枕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