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家的货,时常被匪盗抢掠,家里才快速没落下来。
她以为,地方官府必当尽力清剿,最多过个一年半载也就太平了。
没想到,请求援兵的折子已经递到京城,却因被通政司扣押,不能上达天听。
都指挥使呢?地方上的兵力呢?
官官相护,四个字,沉沉砸下来,压得林嫣有些喘不上气。
这些事,爹爹知不知晓?
至于兵马不强,她倒心中存疑,北剌兵马再强,也是边外小国,能对大魏构成什么威胁?
刚刚说服自己安心,林嫣又因一事而动摇。
上巳节乐春江畔,她一个喜欢蹴鞠的女子,竟能踢败兵马司的蹴鞠队,即便听三表哥说,那支蹴鞠队是兵马司里偏弱的一支,也令她骄傲许久。
此刻细细思量,林嫣的心不由得一点一点沉下去。
连守护京城的兵马司卫兵尚且如此不堪,地方州县的兵马呢?
或许,王元昌说的是真的。
“元昌兄所说,亦是我心中顾虑之事。”傅锦朝起身,立于疏星之下,望向被阴云遮蔽的模模糊糊的月影,语气正肃,“我有信心,新政能革除弊政,整顿吏治,富国强兵。可北剌虎视眈眈,若强行更迭,只怕内忧外患之下,最终不得不草草收场。”
小院并无多余陈设,即便小,也显得空荡荡的。
立在这样的庭院中,他背影也显得萧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