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紧紧盯着陆植,彷如盯着一块死肉。
烟儿不过犹豫了一身,便噗通一声跪在郑衣息身前,不断地磕头,祈求着郑衣息能放陆植一条生路。
她不敢赌,对?于郑衣息来说,碾死陆植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。
她也不知晓郑衣息会如何处置她这个逃奴,婚事被毁、自由不再的苦痛比不过陆植这条命。
“够了。”郑衣息冷声地喝问,见烟儿仍是?不肯停下,还?是?一下一下地用力磕着头后,霎时心痛如绞。
他攥紧了自己的指节,不让自己心内翻涌着的情绪露出半分。
“就这么在意他吗?”在意到都不在乎自己的命了。
郑衣息自嘲地一笑,荒凉的笑里有几分悲悯的意味。
不是?悲悯烟儿或陆植,而是?在悲悯着自己。
“我不杀他。”
终于,在烟儿磕了第七个头的时候,郑衣息松了口,顺着她的意不再难为陆植。
他把烟儿从?地上横抱了起来,见她额上遍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,立时让遥遥候在外?沿的双喜去请太?医。
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了溪花村,离去时却悄无声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