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屋中,卫燕再次不争气地红了眼眶。
除了心中的酸涩,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,或者说一种悲观的情绪。
更确切来说。
是对江桐的失望。
这短短几日,发生了诸多事,却让她在无形中,把江桐曾经没有展露过的那些面都看到了。
从前江桐对她一直冷冷淡淡,可她心中却一直有个期待,那就是他会改变,他终有一日会被她感动,从而接纳她,让她走到他的心里去。
可眼下,她却深刻的怀疑了。
她甚至会产生一个可怖的念头。
江桐冷心无情到了如此地步,是否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?
所以方才她才会失了态的与他争执,是因为她压根不想承认,甚至说是害怕承认。
江桐就是这样一个,对亲手足都不能生出半分动容,可以弃之不顾的人。
她是真的害怕了。
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她脑中蔓延,一直放大到四肢百骸,浑身都像是掉在了冰窖里,寒得想打颤。
两日后,天香酒肆。
江柯包了间二楼临湖的雅间,摆了数桌席面邀众人前来。
多日不见的江琉也在其列,除此以外,还有一些他的同窗旧友,整个雅间内一团和气、谈笑风生。
因为江桐不肯去,卫燕犹豫了再三,还是选择单独去赴宴。
她穿了条鹅黄色的月华裙,上身是烟罗纱的对襟,长发绾成了望月髻,簪了两朵湖蓝色的绉纱珠花,垂下长长璎穗叮咚作响,清新脱俗中又平添几分俏丽的少女模样。
卫燕推门而入时,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她睁着一双清润黑亮的眸子立在门前,手中拎着个系了红绸的礼盒篮子,面颊似雪,琼鼻檀唇,如三月的一株新柳,娉娉婷婷,光彩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