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囚车被加速送走,一直拉到刑部的监牢。说书的人从囚车上被粗暴地拽下来,连枷都没有除,便被推到了牢里。

说书的人被推得踉跄,径直撞在墙上,发出一声重响。他没力气爬起来,八月的天气也不算冷,干脆就倚靠着墙直接坐下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他脸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,人也昏昏沉沉的时候,忽然有人打开了他所在的监牢的门,走了进来。

一道人影忽然被推到他身边。

他惊了一下,睁开眼皮,却发现身边的人极其熟悉,只是神态并不怎么好,像是凭空苍老了数十岁。

他费力地转了个方向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那位他所熟悉的人不理他,只是喃喃叹道:“……白费功夫,我们所做的一切……都是白费功夫啊……”
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凉:“……我本是世间寻常女,曾怀宁馨十月胎。胎动腹中生母爱,一朝分娩难释怀,骨肉相依连血脉,谁能割舍谁能拆……”

他不知是在笑还是哭,悲叹道:“写的多好……写的多好啊!”

“好是好,可这又有什么紧要?”说书人语气中泄露出一点奇怪,“虽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,但……流言再怎么凶狠,也不能影响事态的走向。”

他们传出这些流言,只不过是为了给他们殿下一个更名正言顺上位的借口罢了。

说书人旁边的那人似乎是极疲惫,声音慢慢微不可闻:

“这些东西是殿下写的,殿下亲手写的……”

“什么?!”说书人几乎是疑心自己听错了,“殿下怎么可能亲手写这些东西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