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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她便一溜烟地跑远了。

见丹阙眼中泄露出点点担心,霍元乐眼中露出一点笑来:“寻常人不是她的对手,不必担心。”

闻言,祝凌收回目光,从她被救到现在已过了大半日,这是她第一次非仓促之下见到霍元乐,作为韩国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的摄政王,霍元乐有一张美如冠玉的脸,许是因为常年不展颜的原因,他的眉心生了一刃刻痕,看着便有些冷酷凉薄的意味。

“丹阙姑娘看我做什么?”霍元乐微微偏过头,墨色的发丝里夹杂了些许不起眼的霜白,被一丝不苟地束到了冠内。

“我只是觉得摄政王看腕间红绳的目光……与看我时并无太大差别。”祝凌眉一挑,“是与芷兰一样,在透过我看什么故人吗?”

霍元乐微微一怔,他的手下意识地抚上了腕间褪色的红绳,涩然道:“姑娘的气质举止,确实颇像我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。”

祝凌站在他身边,语气里甚至带了些许轻快,丹阙本就是直来直往的性子:“那你是将我———看做故人的替身了吗?”

“我绝无此意。”霍元乐摇摇头,“世间没有一模一样的人,或许有相似,但……”

他顿了顿,最后只平淡道:“若因相似便生了替身的念头,既是对姑娘的不尊重,也是对故人的亵渎。”

连树叶都没有全然相同的,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?

“我一贯奉行的是及时行乐,若是多年未见,那便去见,若是想念,那便直言!人生苦短,还要因为这些念头裹足不前吗?”祝凌看了他一眼,然后晃悠悠地去了客栈内,“有时候犹豫得太过,便会只剩后悔啊。”

只剩后悔么……

霍元乐抚着手腕上的红绳,目光看向街道每家每户屋檐下的白灯笼,那些白灯笼在晚风中颤抖着,像是一曲无言的哀歌。

越过冬日,便是第六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