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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雪白的帕子,帕子里裹着一枚沾着泥土和暗褐痕迹的残破紫锦囊,锦囊上绣着比翼的鸳鸯。

“这是埋在殿下身边的东西。”

他的话说完,殿内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。过了一会儿,白鱼低垂的视线中,一只手拿走了帕子上的紫锦囊,他注意到,这双手在颤抖———那是曾经无论策马飞奔挽弓退敌,还是驰骋沙场浴血奋战,都不会变化的手,如今竟连一个紫锦囊都差点拿不起来。

萧慎认得这个紫锦囊。

萧煦曾向他炫耀过,说这是他心上人亲手为他所绣,他说这些的时候,眼里满是光,甜蜜似要淌出来,笑也无比真实。那一瞬,萧慎对萧煦竟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的不悦忽就释然了,人生不过几十年,若能得偿所愿,身份也并非不可逾越的鸿沟。他将萧煦派出去,是为了让萧煦冷静一下,看看他是不是头脑发热,若不是,那便借着出使的功劳,堵住那些拿礼法说事的老臣。

他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,只是一切都来不及……再也来不及。

萧慎闭着眼睛,那枚残破的紫锦囊被他攥在掌心,半晌,他说:“今年除夕后,去无定河附近的长留山。”

按萧国习俗,除夕之后,百官休沐十日,十日之内不上朝,事务酌情处理,大事则以奏折形式上报。

“陛下!!”

耳边声音刺耳,紫锦囊上的暗褐磨得手心生疼:“去准备,我不想说第二遍。”

第163章 暴动

◎回应他的,是一道雪亮的剑光。◎

剑光,锋锐、森冷、无法匹敌的剑光。

那道剑光似白练,照亮了略微昏暗的室内,然后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,斩在了室内站着的人的手臂上,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从被斩之人的手背一直蔓延到手肘,温热的血从伤处喷涌而出,在地面洒落一片殷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