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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喔喔喔———”

鸡鸣声叫了好几遍。

一间屋舍里,帐幔后的人终于挣扎着从昏睡中醒来,刚睁开眼睛,止不住的痛便让咳嗽声都疼得变了调。

待疼痛稍缓后,躺在床上的人艰难地依靠在床头,向外喊:“牧淮!牧淮———”

门外霎时有了些响动,立刻便有人推门进来:“范大人,牧大人今天天不亮就出去了。”

“是不是昌黎郡那边第二批药材送来了?”倚靠在床头的人因为激动而提高了声音,但仍旧比不上正常说话的音量,“我几日前便向郡守呈了文书,刘大人回复我说因为郡中各地生疫,所以药材的调动要慢一些———”

心中的喜悦盖过了胸腔中致死的疼痛,他问:“是不是药材来了!”

隔着一层帷幔,与他说话的人脸上的悲戚几乎要抑制不住,几次张口都因为哽咽而失声。

即使已经病入膏肓,倚靠在床头的人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:“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
“没出事……没出事———”被他询问的人断然否认,“第二批药材确实来了,因为、因为我们在南屏乡……牧大人怕他们找不到路,所以去迎接他们了……”

“是吗?”

为了不被看出不对,帐幔外的人努力用轻快的语调回复他:“是来了,第二批药材已经来了!范大人您好好养病,都会好的,所有人都会好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