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行到了垂花门里,出乎他意料的是,属于乌子虚的那间屋舍隐约透出些许光亮,显然这个时辰,这间屋舍的主人还没有睡下。
燕焜昱着人将他的轮椅推到近前,抬手叩了叩门。
过了一会儿,那扇门便从里面被打开,他看到了一张清雅绝伦的脸,即使脸上带着些病容,也依旧不折损半点风姿。
“倒是我来的巧了。”燕焜昱笑道,“子虚亦未寝。”
祝凌打开门就听到这句话,脑海里一瞬间幻视到曾经背过的课文“怀民亦未寝,相与步于中庭”上。
她道:“见过大皇子殿下。”
“子虚何必同我这般客气。”燕焜昱道,“这段时间来打扰,本就是我的不是。”
祝凌:“……”
她拢在袖子里的手捏成了拳头。
你还知道你凌晨四点跑过来的行为有毛病是吧!
祝凌内心一片翻江倒海,但她面上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:
“殿下不必抱歉,既然此时寻来,想必定有要事,我又怎会怪罪殿下深夜而至?”
祝凌让开了位置,笑得温和:“更深露重,殿下还是进来说话吧。”
燕焜昱对着她笑了笑,极其不好意思的模样,他偏过头去对着身后吩咐道:“你且退到垂花门外,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过来。”
那人循令离开后,祝凌领着燕焜昱进了正厅———小院的屋舍本就不算太大,正厅就是她的书房。
燕焜昱自己推着轮椅到了案几边,他将食盒放在桌上:“子虚的好友昨日为我看诊过了……告诉了我一些……让我难以接受的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