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常彭律脸上血色尽失,跌坐在地上,其他几人的反应与他大同小异。
乐珩看着他们不同的反应,自己却冷静地出奇:“彭大人,如今羌国境内内乱刚定,又近岁节,不宜再生波动。父亲去世的事秘不发丧,岁节之后……再昭告天下吧。”
“按往年规律,不出半月便有大雪,吴大人注意坊市之上的柴薪炭火,价不可高过去岁……”
乐珩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,一条又一条的命令自他口中传出———
“再过十日,各郡县的情况便会送到,在朝会之前,曹大人将各郡县税收情况整理好后报予我……”
他的镇定,仿佛给了这些突闻噩耗的臣子一颗定心丸。
乐珩返回了羌国的王宫,为今天的事扫尾,也为后续的一些律令颁布做准备,一直忙到深夜才结束。
他疲惫地撑着头,招来了守夜的宫人:“……腾霜怎么样了?”
那宫人面色惶恐地回禀他:“从牵回马厩之后,它就一直不吃不喝,也不让人给它清理伤口。”
乐珩从案几前起身: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宫人提着灯,引着乐珩往马厩走。马厩那里灯火通明,草料堆满了食槽,数个宫人围在那里束手无策。
乐珩走到近前,避开它鲜血淋漓的伤口,摸了摸它的头:“腾霜。”
那名为腾霜的马眼睛睁得大大的,眼眶里滚落出来泪水来,作为名马,它生来聪慧且通人性,今日的遭遇它或许并不懂,但它隐约能感觉到,它好像没有主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