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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凌眯了眯眼,她的目光落在那个空出来的位置上:“会。”

那个位置的地上铺着鲜艳的绸缎,柱子之间挂了轻纱与明珠,栏杆的边缘装饰着刚采颉下来的、新鲜的花朵,人还未至,排场却不小。

在众人的等待中,一行人不急不缓地朝这个地方行来。

前方是两位穿着打扮极其讲究婢女开道,在他们身后五步的地方,有四人抬着一辆肩舆,肩舆周围有步伐整齐划一的士卒守护着,行到看台下,队伍的最后上前几人,从肩舆到看台之上展开光滑如水的绸缎,轻轻平铺在地上。

一切都透露着两个字:奢靡。

肩舆落地。

先是一只素白的手掀开了帘子,而后一只绣鞋落在绸缎上。

绣鞋的鞋面不知用了什么材质,在阳光下有光晕流转,粗粗一看,便能认出鞋面上的刺绣中用了好几种不同的针法,戗针、飞针、擻和针、蹙金……看着不像是做鞋子,倒像是在做一件工艺品似的。

鞋子的主人出了肩舆,整个人包裹在从头到脚的帷帽中,虽说遮掩了容貌,但她行走时的姿态和气度,无一不令人心折。

戴着帷帽的人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了看台,而后轻轻摘下了它。

本来还有些许嘈杂的场地,顷刻间鸦雀无声。

这是一张很美的脸,纵观七国,单看容貌,并不是找不出可以与之比拟的美人,但不会有人在拥有这样的容貌的同时,还拥有这种雍容娴雅的气度。

红脸如开莲,素肤若凝脂。绰约多逸态,轻盈不自持。

她站在这里,就像是一幅画卷似的,微微一笑,就好像画中人活了过来,从画上落入凡尘间。她周围奢靡的装饰在这一刻都成了她的陪衬,被她压得黯淡无光。

她似乎生来就该被锦衣玉食地供养着,享受着被捧到近前的珍宝。

如果将美貌比作武器,那夏国公主便是不世之珍。

天下第一美人,她当之无愧。

“确实很美。”郑致远回过神来,由衷地赞叹道,“当得起天下第一的名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