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霄宁挽了袖子,拿起墨条来,在砚台上缓缓磨着,“北宋韩拙《山水纯全集》中有云:凡画有八格:石老而润,水净而明,山要崔巍,泉宜洒落,云烟出没,野径迂回,松偃龙蛇,竹藏风雨也。老太太这画,真乃旷世之作也。”
老人没忍住,点着他笑了起来,“你这小子,我说怎么来我这儿呢,原来是为了让我给你哄媳妇儿来着。”
沈霄宁目的被拆穿,也没否认,“外婆,谢谢您,愿意劝她。”
老太太撂了笔,“有人劝,也不一定就想的通,还是那孩子自己通透。这样的人,错不了的。你这媳妇儿啊,选的不错。”
她活了这好几十年,看着时间更迭,见过的人,遇过的事,哪一件也是人生的阅历的积攒。外婆说错不了的人,那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。
带秦旖来,是他思量许久后做的决定,他跟着外婆成长过一段时间,深知有一位情绪价值稳定的长辈在身边陪伴教导,是何等幸事。
关于秦旖藏在心底的那些心事,沈霄宁没说太多,老太太是何等人物,像神医似的对症下药,稳稳戳中了秦旖的内心,将那残存的毒瘤用温婉和煦的手法,一点一点拔除。
她现在,对儿时的事情没有抗拒,反而有了自己想去弥补的想法,已经是极大的进步。
咚咚两声轻叩,沈霄宁望向门边,秦旖俏生生站在那里,“饺子煮好了,阿玉说不能放太久,凉了不好吃。外婆,霄宁,吃饭啦。”
连叫人吃饭都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亲,沈霄宁觉得再这样下去,自己先要走火入魔了。他将手盖在额头,无奈笑了声。
秦旖从小亲情关系比较单薄,能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间很少,起初是温颂和秦枢景太忙,后来,她又选了寄宿学校,反正是能躲着便躲着。
今晚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景象,让她连回味都能笑出声来。
额头忽然被人轻弹了一下,秦旖凶巴巴的看向罪魁祸首,男人不疾不徐的迎接着她的目光,然后从她的眉眼移到挺翘的小鼻尖,继而是软糯的唇,和耳垂,那视线里带着令人发颤的麻,她下意识后仰身体,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沈霄宁顺着她的后退,倾身上前,单手撑着床边,另一边手掌贴上她的腰肢,秦旖蜂腰翘臀,穿旗袍再合适不过,腰和臀过度之处,正好是沈霄宁的手放置之处,他摩挲片刻,俯身吻住那微张的唇瓣。
从刚刚,他就想尝一尝她的味道。他还没在哪件事情上,失控到这般地步,引以为傲的理智终究压不住情念。
他吻的细密,沉甸甸的,秦旖没了力气,身体软的支撑不住,向后倒去,被沈霄宁揽住腰身,又拉向了自己。
她的五指,深深没入他浓密的黑发中,承接着他暴风雨般强烈的炙热。
屋子里寂静无声,却有她被亲吻着的喃喃哼声。
秦旖死死咬住了齿关,不想让这样的无助泄露分毫。却在下一刻,被沈霄宁故意抵开,舌尖探进去,吮吸着她甘甜的津液,搅动着她软糯的舌。
空气被掠夺,秦旖呼吸不畅,脸颊变得粉嫩,又被他周身浓到风吹不散的热度蒸腾着,红晕渐渐蔓延至耳垂,继而连上脖颈。
他的亲热,已经在明确告知着她,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,秦旖期待,也害怕。那种身体深度的交融,她还从未经历过。
突兀的,秦旖放在手边的电话铃声不识趣的响了起来,她侧目去看,又被沈霄宁捏着下巴,轻带回来。
电话声断了不过几秒,再次放肆吵闹,这种时候,又这么不依不饶,除了罗斯曼,她想不出第二人选。
秦旖身体后仰,被迫仰头,声音喘息:“我我需要接接一下电话”
下一秒,电话被他放进她的手里,沈霄宁看似配合的很,可吻她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的意思。秦旖颤抖着手,按下接听键。
“我和双宜已经到海市了,过几天活动前,李人也会过来。”罗斯曼那边大概在路上,背景音里都车鸣声,“你的行李是我从你别墅里收出来的,沈医生的家我们进不去。”
她啰里啰嗦说了很多,那头秦旖却安静的半天没出声音。罗斯曼觉得怪异,叫了她名字:“秦旖,你听得到吗?”
秦旖忍着痒,不让□□倾泻出口,“嗯,听得到。”
觉察出她想逃跑的小心思,沈霄宁俯身压了下去,秦旖被他困在身体之下,成了予取予求的小可怜儿。
罗斯曼没觉察出异样,继续说道:“还有个不好的消息,本来我都差不多说服刘利庄不要和你对着干了,结果薛盼儿的古偶谈成了,据说背后撑腰的投了几个亿,成了全资进组。如今在刘总面前耀武扬威的,估计还记着你上次呛她那事儿,又给你使绊子呢。资源的事情,还得再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