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风琴望了望不远处的修道院,似乎看到了逐渐爬出铁门、向这里蔓延的郁金香花海。

……是那些孩子在催促他回去吧……

他想了想,盘腿在悬崖边坐下。

“好吧。”

苍白平静的金发男孩理了理裙摆:“我的无数次死亡在这个时刻拥有和我交流的机会,的确挺有趣的。你们想聊什么?”

断了两只胳膊的管风琴似乎很想挥胳膊:“听说你吃到果汁爆爆软糖了!好吃吗?”

“好吃的。”

后脑勺缺了一大块的管风琴有点犹豫:“那兄长曾说的、可以背到世界各地演奏的轻便乐器——”

“是吉他,会弹了。”

胸腔插着一根树枝的管风琴轻咳一声:“身体如何?跑步、跳跃、还有那个什么滑板……”

“嗯,都学会了。很有趣。”

掉了一只眼睛的管风琴:“眼睛呢?我们变成漂亮的活力满满的阳光灿烂的蓝眼睛了吗?”

“变过了。毫无瑕疵,每个人都喜欢蓝眼睛,蓝眼睛非常招人喜欢……”

双腿被截断的管风琴没有立刻说话,他躺在悬崖下,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悬崖上的管风琴,才慢慢开口。

“听说你交到女朋友了。还因为被女朋友甩哭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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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崖上的管风琴:“……”

悬崖下的管风琴们:“哦——哭惨了——”

就像是往火锅里丢了一大块红油,他们立刻兴奋起来,平静感都有些破功。

断了两只胳膊的管风琴:“流泪是什么感觉?泪水是什么味道?”

后脑勺缺了一大块的管风琴:“怎么交到女朋友的呢?因为写出了超级浪漫的情歌吗?”

胸腔插着一根树枝的管风琴:“她喜欢你哪里?跑步很快还是会滑滑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