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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向来适合黑夜,适合独处,适合越想看清,越看不清。

看着他的背影,云畔难以遏制地又开始思考那个曾经日日夜夜困扰着她的问题——

周唯璨是不是其实并不需要任何人?

他一个人呆着的时候,好像最舒服,也最自由。

在苏梅岛的最后一夜,沙滩上的篝火晚会,她和方妙瑜吹着海风,并肩聊了很久,彻彻底底地放下了所有年少时的芥蒂和龃龉。

喝到微醺的状态时,方妙瑜对她说:“我之前追周唯璨那会儿,没少找傅时煦帮忙出主意,当时傅时煦跟我说,周唯璨这人看着冷,其实心很软,在他不讨厌你的前提下,要么就要死要活地折腾,把他烦到受不了,要么就想方设法地卖惨,让他同情你。”

最后,方妙瑜做出总结陈词,“不过我不这么觉得。他看着冷,心更冷。跟他谈恋爱跟自虐没什么两样,你说他对你完全不在乎吗?也不是,你生病了会主动关心,会半夜跑来送药;辛辛苦苦打工赚的钱,会给你买礼物,眼都不眨;谈恋爱的时候会跟其他女生保持距离,很有分寸感。可是你说他喜欢你吗?不见得。他好像永远都跟你隔着一段距离,看不见摸不着;那双眼睛明明在看你,又没有在看你;你被他折磨得快要疯掉,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;随时随地准备离开,并且说走就走,不会回头。”

时隔多年,云畔早已理不清他们之间的开始属于哪一种。

然而漫长岁月里,周唯璨的确只为她一个人回过头。

晃神的间隙,耳边蓦地爆发出阵阵欢呼。

云畔仔细听了听,原来是里面在唱那首代表作,《唯一》。

不远处,周唯璨似乎也在听。

歌曲唱到高潮部分,迎来变奏,密不透风的鼓点响起,几欲震破耳膜,全场都在跟着大合唱,场面无比壮观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