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,七十二小时……好漫长。
手指摩挲着颈间的旧项链,云畔不敢表达出自己的焦虑,只好乖乖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接下来又闲聊了几句,听筒里越来越嘈杂,夹杂着隐约的风声,她忍不住问:“你在哪?”
“在路口,等红绿灯。”
脑袋里嗡的一声,警报瞬间拉响,云畔神色僵硬,指甲陷进掌心里,有点神经质地提高了声音:“别、别走斑马线。”
不等他回答,又固执地要求,“你换条路走吧,快一点。”
闹哄哄的人群里,周唯璨语气里的笑意消失了,问她:“为什么?”
云畔闭上眼睛,指甲已经将掌心掐出淡淡的血痕,差点就要脱口而出,斑马线上有尸体,很可怕,然而最终还是忍住了,含糊地回答:“没什么……只是觉得不太安全。”
手机对面沉默少顷,周唯璨轻声道:“好,知道了。”
须臾,又说,“睡吧,别怕,我在这陪你。”
或许是他的声音太有安全感,或许是那两粒阿普唑仑发挥了作用,云畔抱着手机,听着他跟自己聊引力波理论,尽管枯燥,然而催眠效果卓绝,不多时便沉沉睡去。
身体因为药物被迫陷入深度睡眠,犹如在漆黑空旷的隧道中穿行,迟迟找不到出口。她无法自如地选择在什么时候醒来,只能被动陷入熟睡,直到药效过去。
云畔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,病情也很久没发作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