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行李箱安置好,周唯璨绕过来,帮她打开了副驾的车门。
云畔坐好,系上安全带,摇下车窗,朝阿约挥手。
漫山遍野的丁香花田里,阿约很不舍地看着她,眼眶微红。
可是人生就是由一次又一次的离别组成的。
留恋无用。
从这里开到达累斯萨拉姆机场大概需要一个小时,车载音响没有开,氛围安静到有些压抑,云畔想了想,还是主动开口,找了个话题:“为什么突然改用左手了?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左撇子。”
她注意到了。这几天无论是握粉笔写字、还是那晚砸车窗,他用的都是左手。
周唯璨没有看她,语气轻描淡写:“右手受了点伤。”
云畔本能地关心:“怎么回事?严重吗?”
他似乎不想多说,但还是如实告知:“之前参加一个濒危动物援助项目,有个志愿者不小心在悬崖边踩空,我拉了他一把。”
“然后呢?人救回来了吗?”
“没有,”周唯璨平静地说,“摔死了。”
云畔愣了一下,却不是因为关心那个人的生死,而是追问,“那你的手是……”
“神经损伤,不严重。”
他打着方向盘转弯,右手就静静地搭在上面,看不出任何异样,“这里医疗条件落后,不好治,所以落了点后遗症,不能长时间受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