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岛从地库出口走上来以后就到了花园那边,看着楚芝家的灯亮了,才转身回去往酒吧走。
寒冬腊月,风像刮刀,吹得人更加面无表情。
程岛刚才回过神来确实感到厌恶,只是他厌恶的是动物一样轻易发情的自己。
她不过勾勾手献上唇舌,他已经硬梆梆挥舞棍棒。
那些克制的,坚持的,疏远的原则一概成了笑话。他厌烦自己总是说话不算数,厌烦自己记吃不记打,活该一次次被拐上楚芝的贼船。
到底有什么好动摇的,他没有另一个十年能被浪费了,剜肉刮骨疼是一时,纠缠不清痛苦一生。
放手对他们都好,就算她现在任性不甘,他也决不再招惹。
走着走着,天上落雪花,今年的冬天是暖冬,地球变暖,气候异常,直到一月份才迎来琴市的第一场雪。
可惜今年再没有人在初雪的时候,和他一起坐公交吃炸鸡喝菠萝啤了。
程岛迎着风雪前行,背影在一排街灯的拉扯下细长伶仃。
若是被楚芝看见了,怕要叹着气说一声:该!
可惜楚芝没看见,她洗过热水澡就早早睡了。
是第二天起床拉开窗帘才知道昨天下了一夜的雪,地上白茫茫一层厚厚的冰雪,冬青树也覆着雪盖,像是晶莹可爱的甜品。
楚芝特意穿了双雨靴出门,开车停在小区门口下车,然后蹦蹦跳跳一顿踩,在纯白无暇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