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雷响。
孟年身子本能一颤,猛地回神。她茫然:“下雨了吗?”
可是并没有感觉到有雨落在她身上。
“嗯,”叶敛望了望夜空,“不算大。”
声音从孟年的身后传来,空气里渐渐散出来潮湿的味道,湿润的泥土混着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,好闻又醒神。
孟年撑着桌子起身,犹豫了下,朝着正确的方向转身。手心里又塞进来一个冰凉的圆头硬物,她下意识合拢掌心,握住了那根被她遗忘的手杖。
指腹隐约擦到了另一人干燥的皮肤,她耳根渐渐烧起。
红着脸,拄着盲杖,慢慢地往回走,她数着步数,并不需要人帮忙。
叶敛默不作声跟在身后,只在最后两步时,低声提醒她注意台阶。
孟年的心头不知怎么,忽而心弦一抖,有股莫名的情绪涌上来。
酸酸涨涨,心头热乎乎的。像是感动,又像是掺杂了什么复杂又陌生的感觉,说不上来。
二人沉默着,一前一后进门,孟年听到身后“咔哒”一声。
是清脆的合伞声。
孟年鼻子酸了酸,遮掩着低下头。原来他刚刚在为自己撑伞,难怪没有感受到雨滴。
他这样矜贵身份,也会为了一个不算熟悉的小辈做到这么体贴吗?他人这么好,为什么叶家人都说他脾气不好?一定是以前被家里人伤过心才会那么冷淡的吧。
雨说来就来,顷刻间大了起来。
叶敛将阳台门妥善关好,又把沾了水汽的雨伞竖立在门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