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很快就回来。”她随手摘了件他的外套,跑出了房间。
在她夺门而出的那一刻,江愿埋在枕头里的双眼,不知不觉流下了两行热泪。
陶知晚顶着大风大雨,来回用了十五分钟,从公寓对面的药店买了一盒退烧药,虽然打着伞,但由于跑得急,回来以后,浑身上下还是湿透了。
不过她暂时顾不上自己,药买来了,就立刻给他喂了两粒,好在这次他比较配合,水很快就咽了下去。
陶知晚来到卫生间,脱掉湿衣服,用吹风机吹了会儿,吹到半湿不干的程度,又重新穿上,她用热水洗了把脸,擦干了头发,简单收拾了一下,回到了卧室,继续守在江愿身边。
她还是坐在地上,把胳膊搭在床沿,将脸颊枕在胳膊上,她歪着头,盯着他的侧脸,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。
窗外投射下迷离斑斓的灯火,笼罩她小小的一团,在风雨中摇曳。
半夜一点,江愿终于退烧,呼吸也趋向平稳,陶知晚收起温度计的时候,也深深松了口气。
她给他盖好被子,调暗了床头灯,自己也累得睡了过去。
江愿醒来后,第一眼就看到了陶知晚。
她趴在床边,压着半张脸,额头的刘海湿漉漉纠缠在一起,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后,抬起手,耐心一缕缕理顺。
触碰到她额头的那一刻,才真切感受到,这一切都是真的,她也是真的,眼前的场景不是梦,夜里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个模糊的影子,也不是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