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提前一天从北京赶往渝市,居住在同一间酒店的双人间,一个写稿,一个巩固知识。
兴许是走到这一步的意义早已经超越了结果,衡宁走进考场的时候没有半点儿多余的心绪,倒是看见了熟悉的教室桌椅,那翻涌过来的归属感,让他更加下笔如有神了。
而温言书也懂如何不给他添加压力——他这段时间就似乎真是一个顺路过来的旅伴,不过问任何有关他高考发挥的问题,埋头只专心干着自己的工作。
其实你可以问的,衡宁觉得自己数学发挥得不错,难免想在他面前显摆一番,但又觉得一旦敞开了说,自己可能也会乱了阵脚,便把那份幼稚的洋洋自得憋进心里,专心准备下一门科目了。
理综考试结束的铃声,也意味着这一次的高考落下了帷幕。
衡宁收拾好桌上的笔纸,顺着那一群攒动的人流涌向考点的出口。
眼前,比他挨了小半截儿的愣头青们叽叽喳喳对着答案,一边已经有人开始放声痛哭,也有人兴奋地欢呼起来。
衡宁没有同伴,走在一群孩子里似乎有些不和群,但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被排除在外——他们做着一样的卷子,会经历同样的批改和排名,在同样的规则下选择大学。
这一切,不会因为他比他们晚了十年而有所改变。
出了校门,远远就看着特意穿着红色显眼t恤的温言书,那人似乎有些紧张,不敢率先展露出表情来,直到衡宁隔着马路,扬着笑容愉快地朝他招招手,这憋了四五天不敢有情绪的人,终于雀跃的朝他张开了怀抱。
此时,四周的嘈杂都似乎成了无声的背景,衡宁穿越重重人海,一把把那人紧紧搂紧自己的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