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书隐约觉得不妙——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人换掉了,这意味着自己身上的定位器、录音机和摄像头,基本已经全军覆没。
除了那枚藏在耳钉里的微型摄像头。
他轻轻用肩膀蹭了蹭耳朵,确信自己的耳钉还在,这才稍稍松了口气——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。
这个耳钉摄像头是他在做暗访记者时的应急兜底设备,结构简单个头小,自带□□随时加入附近的wifi,在有网络的情况下可以自动连接手机app,并实施发送照片或视频到匹配的移动终端。
临走前,温言书给衡宁的手机下载了接收端的app,并且留言教他如何操作使用。
现在唯一的无奈,就是这附近没有网。
温言书自醒来开始,便强迫自己超负荷进行思考,他生怕自己一闲下来就控制不住地多想,他害怕自己恐惧退缩,害怕自己失去理智。
这么多年来,他卧底、潜伏、身临危险的次数实在是太多,见识过的恐怖也远不止如此。
虽然正常人难以理解,但温言书始终告诉自己,自己的工作就是这样的……
温言书正给自己洗着脑,就感受到一阵颠簸,应当是被搬下车了。
黑暗中,人的观感会被放大,温言书听着四周的脚步声,只觉得脑袋被各种各样的声音东西充斥着,让他分辨不出任何东西。
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吐了,那颠簸感让他想到了在长途汽车晕车的感受,就是这么熬人又恶心。
终于,箱子平稳落地,一阵诡异的沉默中,彻骨的寒意爬满了温言书的全身。
“刺啦”一声,是封顶被撕开的声音,接着一股刺目的灯光从头顶卸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