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判断他是个学生,主要还是因为他的网名。”老丁乐呵呵道,“他叫‘念书人’,一看就是个学霸,对吧?”
另一头,衡宁正在桌边刷着手机。
这段时间的论坛已经被“冯然”的案子刷屏,刷了几天几夜的衡宁几乎能背下来每个字。
这时,屏幕的右上方亮起一个红点,是来自“眼镜律师”的私信:
“念书人,您好!事到如今实不相瞒,我本人就是冯然的辩护律师,同时也是政大的法学教授丁智军。这次辩护的成功,离不开有你给我提出的那几点想法,很感谢替我打开了思路。冒昧地请问,您是否为法学相关工作者、亦或是高校在读的法学生?我本人的正当防卫课题还在继续,如果有意愿,是否可以邀请您加入我们政大课题组?学校之间我可以帮忙沟通联系,如有需要,毕业论文相关我也帮忙把关。”
衡宁看着那条私信,缓了很久。
在监狱里的那段时间里,他想为自己鸣不平,八年的时间里一直在苦读刑法和刑诉的相关书籍。
出狱之后,他加入论坛,一边悄悄用网吧前台电脑听着法律相关的网课,一边和论坛版主“眼镜律师”探讨正当防卫的内容
——这人说话很保守,从没提过自己要为冯然辩护的事情,从头到尾都是以假设的前提和他展开讨论。
期间,他们着重探讨了“防伪措施必要限度”的界定问题,也为丁智军辩护的顺利打下来决定性的一仗。
此时,对面的人已经全然默认自己是个法学生,他看着手里的邀请函。
似乎看到了屏幕对面,光鲜亮丽的大学校园、忙碌在教室图书馆的身影、头对头在会议室研究课题的小组氛围……
衡宁感到庆幸,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似乎总有了些许作用,却又有些复杂,这样的命运至少在这一刻并不属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