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大的事情,怎么都没有媒体报道?”温言书问。
老丁回答:“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,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、并且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舆论处理的,能被大家看到的永远是极少数。”
根据老丁介绍,冯然家条件并不是很好,请不起专业的律师团队,更别说联系媒体记者利用舆论为自己申冤。
“我也不是什么慈善家,像他这样委屈的年轻人遍地都是,我不可能每个都帮的。”老丁坦白说,“事实上,我最近在研究一个有关正当防卫的课题。他是我找了很大关系才接触到的案例,我必须要赢下这个案子。”
根据老丁的描述,这个案子最大的难点在于,冯然拿刀砍人的时候,对方已经失去攻击能力开始逃离现场,并不会再对冯然本人产生致命伤害,后续冯然的追杀行为,可能会被认为超出了防卫过当的范畴。
老丁说:“如果按照之前的模式,极有可能会判故意伤害致人死亡。”
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,温言书藏在被窝里的手脚都变得冰凉——当初衡宁就是因为类似的原因,被判了过失致人死亡罪。
仅仅只是因为,在夺刀的瞬间,“不法侵害的行为便已经中止”。
“你可以帮我问问冯然的家属,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?”温言书终于问出了这句话,“我想为他提供一些舆论帮助,力所能及地帮帮忙。”
“或许司法程序不应当被舆论左右,但是我相信,法律的不断完善,也是需要听听大众的声音的。”
这便也是温言书选择当记者的原因——那时,他听到周围的人都在替衡宁感到可惜,身边所有人都在觉得量刑不合理,但他们的声音只是微弱的满天星,四散开来,绵软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