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尽管在母亲退休之后会定时打钱回去, 但过年从不会回渝市那个家, 不会打电话问好,他过不去那道坎,并且也没有迈过去的打算。
细算起来,来北京的每个年都是在北京草草度过的——去人多的地方凑个热闹聚会狂欢、到同样北漂的朋友家蹭吃蹭喝、或者干脆连网打一晚的游戏通宵过年……
他木木地打通佟语声的电话,那边接到他的电话都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:“又怎么了书书?”
温言书愣了愣,说:“没事儿,我就问问,你俩今年打算怎么过年啊?”
前几年,佟语声在北京的家是温言书除夕夜最大的避难所,三个人其乐融融的,也就把这需要隆重对待的节日应付过去了。
“啊,我们打算回渝市诶。”佟语声有些为难道,“我奶奶说特别想我,joey的grandparents也从英国回来了,所以这趟肯定是要回去的……”
温言书一听,忽然鼻子有些发酸,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委屈,又难受起来。
那边很明显领会到他的意思,道:“你跟我们一起呗?到我家吃年夜饭?你也好久没回去了。”
渝市对于佟语声和吴桥一来说,是充满了美好回忆的地方,但对于温言书和衡宁来讲,除了和彼此相伴的时光之外,那里停留着的只有一场又一场的噩梦。
温言书想也没想就强颜欢笑地婉拒了:“不用啦,我就问问!我也有人约了!你们玩得开心啊!”
佟语声那边犹豫了一下,温言书赶忙道:“回去带点儿辣椒酱给我啊,挂啦,上班呢!”
电话那边还在含含糊糊应着,温言书深吸一口气,就挂下电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