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衡宁正在刷题, 抽空瞥了他一眼, 是个一看就不讨男生喜欢的类型——长相有点儿太清秀文弱了, 乍一看像是个漂亮的女孩子, 胆子也小小的, 很好欺负的样子。
但衡宁没那闲心去欺负人, 反而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,或者换句话来讲,第一次进城里,和这样弱势的人相处, 会让他心里的不安全感少很多。
那时他还在做题, 脑子里没空想那么多,便也没顾得上初见的礼貌, 就看对方小心翼翼凑过来, 紧着嗓子跟他打了个招呼:“你好……我叫温言书……”
衡宁正刷题刷得上头, 忍着被打断的痛苦伸手推了推眼镜:“嗯。”
低下头把断了线的思路重新串起来,才不咸不淡地自我介绍道:“衡宁。”
那孩子瞬间受到打击一般不敢吱声了。
衡宁不用看也知道,这家伙选择坐在这个位置,百分之八十是被老师或者家长强迫的。
第一节课,这家伙就开始上课开小差。
他完全是在无意识的前提下就开始目光涣散了,拿着笔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,等收回神来发现半节课过去,整个人就开始极度懊悔和痛苦,一会儿就急得满头是汗。
这书念得也太遭罪了,衡宁看得出他有好好学习的心思,可他偏偏自控力极差,这个自我博弈的过程便成了极致的痛苦与折磨。
那时候,衡宁并不想管他的闲事,毕竟他自己的时间都争分夺秒的,便也没管这个成天把自己泡在焦虑里唉声叹气的小同志。
撇开叫温言书不要打扰自己学习之类的话,衡宁第一次主动跟他搭话是在开学后的第三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