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思怀虽然是个小四眼儿,但显然眼神活得很,立刻对上了他藏到身后的双人份豆浆和蒸饺:“豆浆这么好喝?小温哥刚刚也说要下楼买。”
衡宁脑子一紧,皱着眉没回答他的问题:“你不赶时间吗?”
何思怀便立刻飞走了。
衡宁提着两份早餐,面色严峻地往楼上赶——温言书正好想喝豆浆,自己又正好买多了,所以完全是正正巧,谁也不想浪费这个钱。
临走到温言书家门口,衡宁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报个备,于是打开手机强壮冷漠地发消息:“起来了?”
对面应该也是听见了脚步声,“哗”地一下拉开门。
两人面对面站着,温言书松松垮垮穿着掉到肩膀下面的大号睡衣,脑袋上翘着一根头发,嘴里还叼着根牙刷。
身后,前不久还光秃秃的毛坯房已经迅速生长成了一片亮堂简洁的小窝,防盗窗、窗帘、壁纸、小沙发、桌椅、储物柜……
一边的热水壶还腾腾冒着热气,真就像一个崭新又温馨的小家。
衡宁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安心的归属感,甚至眼前这惺忪懒散的人,也成了这小家最画龙点睛的一笔。
但他还是稳住了,举了举手上的袋子道:“刚下楼碰见何思怀,听他说你也要买,我就顺手给你带了点。”
他刻意颠倒了时间线,还着重强调了“顺手”两个字,就怕人想多。
那人抬头看他,先弯着眼朝他笑起来,伸手关好门,接过早餐放在然后吧嗒吧嗒跻着拖鞋跑去漱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