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被子都湿了。”温言书懒懒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。
衡宁脑子里闪现过被子湿了的几种原因——温言书身上没擦干的洗澡水、两个人控制不住冒得汗,温言书打翻的水杯,还有……
联想戛然而止,衡宁深吸了一口烟,起身,又把自己打算打地铺的被褥换了上去:“将就下。”
温言书站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,放空的目光又收了回来:“你呢?”
衡宁没接话茬,只把他换下来的被褥卷起来带到客厅去了。
四十平的房子本来就没多大,客厅被分割得连睡个人都勉强,那人又显然不会和他睡到一张床上。
“要不……”温言书顿了顿,声音又开始哑了,“要不你回去吧?”
客厅那边没有动静,半晌儿才传来一声不太友善的声音:“闭嘴,睡觉。”
听话懂事的温言书就真的不再说话了。
破旧出租屋的床很硬,硌得温言书背疼,他忍不住翻来覆去,全身难受。
温言书根本睡不惯这床,刚刚动作幅度太大,他怀疑自己的膝盖都给磕青了。
“太硬了……”温言书低低抱怨了一句,继而又欲盖弥彰一般解释道,“我是说床板儿。”
本来躺在客厅目光发直的衡宁并没有想这么多,给他一解释反而带偏了——说床板儿是什么意思,难道他衡宁不够硬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