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书便弯起眼笑了起来,终于半自动化地被人塞进了床铺里。
他真是太疲劳了,衡宁还没出房间,他的眼皮子就开始疯狂打架,直到那人走到门口,顺手要将他的房门捎紧,温言书才一个激灵睁开眼睛:“别……别关门……”
衡宁回头看了他一眼,半张身子还浸在客厅的阳光之下,浅褐色的瞳孔里映出裹紧被子的温言书。
温言书深吸一口气,最终还是避开他的目光,绷着嗓子说:“我有点儿害怕,你别关门……”
听着衡宁的轻微动静,会让他感觉更安全些。
直到那人轻轻把门打开到最大,温言书在门口人的凝视下,终于放下戒备,彻底坠入了梦乡。
听到那人逐渐均匀的呼吸声,衡宁不再走动,而是坐在客厅边,撑着脑袋半阖上眼。
他有点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。
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,他就一直在警醒自己,不要和温言书走得太近,不要融进他的生活里,不要燃起不必要的奢望。
结果,从一开始他就没能控制住——给温言书煮面条、送他回家、背他去医院,现在又把自己捆绑给他、还光明正大地坐在人家的客厅里……
衡宁捏了捏眉心,他总有些克制不住地忧虑,但更让他感到别扭的是,再见面为止,对方也没有说过任何要跟自己复合的话。
他不确定是自己在自作多情,亦或是完全是对方的把戏,只是那层捅不破的矜持,让他不敢多想,更让他没有理由提出拒绝。
衡宁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根蛛丝轻轻吊住颈项的昆虫,只能任由对方的摆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