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说一,一大早起来发现衡宁不在,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的,但转念一想,自己知道他人在北京,大大小小的据点都集中在白马桥一片儿,桌子上还压着他的电话号码,以这人的经济状况连夜蒸发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,欠债这种事情,放久了还能多收点利息呢。
想明白这一层关系之后,温言书忽然就不着急了。
临近中午的时候,温言书终于退了烧,他便亡命徒一般拿好东西逃出病房——
温言书尤其恐惧病房里的气氛,可偏偏自己身体拉胯,时不时就要光顾一次急诊室病房,三番五次下来,却也只有每次痊愈之后短暂地后悔,回头来还是该造作地继续造作。
“回去多睡会儿!”看见他风一般从门口蹿过,护士抬头叮嘱道,“这段时间别让我再看见你啊!”
温言书跑得急,回答里还带着一串咳嗽:“好嘞!”
走出医院门,雪早就不在下了,但是积雪还是厚厚一层,像压得厚实的云朵,扑在地面的每一个角落。
温言书一脚踏进一旁没有清扫的厚雪中,“嘎吱”一声轻响顺着鞋尖攀上脊梁,酥松的触感让温言书整个人欢愉起来。
南方人的基因作祟,哪怕来北京已经五年,每逢冬日,他依旧还想撒开了在雪地里滚上一遭。
他善于在各种感官刺激中汲取快乐,比如听歌,比如吃辣,比如嘎吱一下踩到雪里,再比如和喜欢的人那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