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就有些后悔了,感觉这么问很小气——都已经分开十年了,有没有男朋友,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?
“嗯?”那边有些疑惑地探过头来,看了他半天,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他的意思,笑着说,“我喜欢穿宽松些的睡衣,裹太紧难受。”
衡宁的话被堵了回去,没问出对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,还显得有那么些许庸人自扰,于是他便又皱着眉,相当烦躁地去浴室了。
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,温言书摘下眼镜,轻轻合上电脑,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。
那些睡衣确实是他自己的,他现在也的确没有男朋友,只是那深色的暗纹睡衣确实不是合适自己的款,有点太冷洌严肃了些,适合真的能把它撑起来的人穿。
温言书就这么心猿意马地发着呆,隔着门听着那水声,就又忍不住继续往下想着里面的人。
他的思绪跟着那门推开,脑子里描摹出一些氤氲的画面,再往后想,当年的那些缠云绵雨,便就自然而然在脑海里聚拢来了。
衡宁洗澡很快,温言书还没来得及更深一步地想入非非,那人便推开门,出现在他的视野里。
自己的那套睡衣架在衡宁身上,宛如套上了商场里配套尺码的衣架,将那人那人健康而好看的肌肉曲线虚虚掩掩遮出了欲盖弥彰的美感。
那衣服就应当是他的,那一刻温言书终于知道,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买上这么一件不合身的衣服回来了。
衡宁没在走廊又半分逗留,径直走回被温言书给他安排的房间。
他打开笔记本,对着屏幕发愣,脑海里关于衡宁杂七杂八的影像胡乱飞奔着,只叫他烦躁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