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时陆这边打球正酣,没注意到那双从窗帘后流出恶意的眼睛。
网球落在草地上,一只苍白的手将他捡起。
易时陆挑眉:“卓森,你怎么过来了。”
卓森粲然一笑:“听到哥和叔叔打球的声音了。”
车轮咕噜噜地转,一直来到易时陆的身前,球被放进易时陆的手心里。
易时陆俯身,笑眯眯地问卓森:“要来试试打网球吗,很好玩。”
“不,”卓森压低声音,只对着易时陆一个人说:“我只负责给哥捡球,我不是哥的小狗吗。”
易时陆将他的话当做一种玩笑,摸摸他的下巴,就像挠痒痒一样:“那谢谢你了。”
“不用客气,哥哥。”卓森回答,与之前一样,顺势把头枕在了易时陆的手心里。
卓森真的一直在为他捡球,连易时陆叫他不用捡了都不听。
易时陆怪不好意思的,很快停下这个游戏。
“太累了,我去屋里坐坐。”
卓森跟在易时陆身后,卓凯把住他的轮椅,笑着问:“今天怎么想下来了,之前叫你你都不来。”
卓森脸上的笑容毫无纰漏:“看天气好,突然想下来了。”
卓凯:“捡球捡得不错嘛,阿森,就算是捡球,也算是活动筋骨了,比待在房间里好得多。你不觉得我们个人刚才很默契吗,下次再来玩,嗯?”
卓森口头答应:“好啊,叔叔。”
带着令人看不透的色彩,卓森冷冷地哼笑了一声。
下一次,在这种本属于两个人的游戏里,他就不会是在场外捡球的那个人了。
易时陆打完球进屋喝水,正好看见凯丽坐在客厅里看恐怖片。
卓先生和卓太太在这里住时,凯丽通常表现得很能拎得清自己的身份,但只要他们一离开,卓凯和卓森又没太多规矩,凯丽偶尔会有一些越矩的动作,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。
比如极其松弛旁若无人地躺在沙发上,电视音量放得很大,招呼着易时陆一起来看恐怖片。
电影音效里,凯丽用手捂住眼睛,露出一点缝隙,还不忘对他挥手:“来嘛时陆,这个是今年新出的,特别卖座的一部恐怖片,一起来看,正好来陪陪我,我一个人看怪害怕的,这才刚开始。”
听着从电视机里传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片头曲调,易时陆刚准备拒绝,身后的声音抢先一步道:“看电影怎么不叫我们?”
凯丽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:“卓凯先生,如果你想看的话,也可以和我们一起。”
卓凯一手推着卓森,一手拥着易时陆走进客厅:“让我来看看是什么电影,啊……恐怖电影,稍等一下,看恐怖电影得有氛围才行。”
卓凯把四周窗帘拉上,整个客厅顿时暗了下来,配上电视机里的蓝光一照,还真有点那种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