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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,我真的很感激,遇见颜苏……和您。谢谢。”

您本可以不必跟我解释的。您偷偷将颜苏转院,出国,离开。无能如我,是找不到他的。

您本可以不必提供帮助的。对待您闺密心中的一根刺,不落井下石已是仁慈。

您本可以不必跟我道歉的。这个世界上,骨肉至亲如我父,只有欺骗我、忽视我;如我母,只有打压我、为难我。更何况一个外人。

颜苏的心很柔软。您不也是吗?

面对这样的您和他,不再有交集,大概便是我仅能做的祝福了。

我这般不祥,带给周遭人的只有悲剧。

生而为人,我很抱歉……所以,谢谢。

方若好转身低着头一步步地走了。

她没有再回头。

她的手插在衣兜里,左边的口袋里有一块表。那是她带走的唯一一件有关颜苏的物品。

自那后,颜苏再没来学校。

人们对他的病众说纷纭,有的说他残疾了,有的说他一直昏迷,有的说他挂了。慢慢地,再也没人提及他了。

母亲一直昏迷着,颜母帮她转院换了别的医生。

方显成去了a国,临行前发了条短信给她,让她好好照顾自己。她面无表情地看完后,删了短信没做任何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