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山遥杵着球杆,在一旁观看。
陈皮打出漂亮的一球,蓝球入了洞。
高山遥接着挥杆, 瞄准的那颗球虽然进了洞,但后边的白球也跟着冲进了洞里。
“草。”他骂了一声,扔下台球杆。
“还玩吗?”陈皮问。
“玩个屁。”高山遥一屁股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, 满脸都写着烦躁。
“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打过球了……没想到再次聚在一起, 是这样的情况。”陈皮拿着球杆, 自己接着打了下去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高山遥挑起眼皮, 不耐烦地看着他。
“就是……该怎么形容呢?唏嘘?我语文不好。”
陈皮上半身趴在台球桌上, 黝黑精壮的肌肉在撸起短袖, 改造成黑背心的t恤里鼓鼓囊囊。
他用力打出一杆,黄球也准确入洞了。
“我就是觉得,很怀念这种感觉。”陈皮直起身, 神色真诚地看向高山遥, “那时候,我们每天放学都去网吧和台球厅。”
“你现在也可以每天都去。”高山遥嘲笑道。
“是这个道理,可是感觉不同了。”陈皮说, “身边的人不同了,心境也不同了。我还是喜欢和你混的日子, 无法无天, 上天入地, 谁都奈何不了我们。”
“谁他妈一把年纪还在混日子。”高山遥冷笑。
“我现在也没混日子, 我在修理厂工作,以后想要自己开一家修理厂。你的车我免费给你修。”陈皮放下台球杆,走到高山遥旁边的沙发椅上瘫坐下来,“你不会懂的,我就是想起了从前……在这种境况下怀念从前,我也觉得我挺怪的。”
“不管你信不信,”陈皮看向一旁的高山遥,“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。”
高山遥这回没有冷嘲热讽。
他低下头,拨弄着白色西服上的袖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