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然和——”宗相宜的声音戛然而止,她回过神来,恼怒的视线瞪向解忆,“你问这么多做什么?”
“不聊天,难道要干坐着吗?”
“没什么好聊的。”宗相宜不耐烦地说,“我们那个县,穷得连一家连锁超市都没有。学校里都是些农民的孩子,除了读书,平时还要帮着家里割猪草,放牛羊。你是在城里长大的吧?一看就知道没吃过苦——像你这种人,是不会懂我们的。”
“高山遥懂你们吗?”
宗相宜面露吃惊,似乎不知道她为何又牵扯到高山遥。
“他不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?”
“如果不是他……我们根本看不见城市的模样。”宗相宜低声说。
之后,两人再没有像样的交谈。
不知过了多久,玻璃墙终于熄灭了光亮。宗相宜松了一口气,如释重负道:“终于结束了。”
一刻也没有多呆,宗相宜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里,大概是回套房清洁身体去了。
解忆正打算也要离开的时候,唐柏若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。
“他们已经吃过晚餐了,我给你留了一份,在厨房里。”她停下脚步,对解忆说。
“好,谢谢。”解忆说。
“不用客气,”唐柏若说,“十个人的量,其实不算什么。我那时反对,只是觉得不公平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高中春游时,我还准备过班上三十三个人的食物。”唐柏若笑了笑,“那时觉得很生气,但是也没想到,那竟然是我最后一次春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