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我感觉我像是快要死去的躯体开始有了知觉,眼泪快要浸湿他的胸口,他没有说话,只是细细密密的吻从耳朵到下颌,一遍又一遍,让人难以割舍。
我伸手抱住他,像是抱住我唯一的浮木,想要从溺亡的深水里得救。
后来我终于能够睡着,那场夜晚没有噩梦,因为我的睡眠很差,每每感到痛苦都会有人抱着我。
他大概是一夜没睡。
中午我醒来时,周嘉也已经不在,但是我的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。
每隔一会儿,他会给我打一次电话,但是每次都没有响太久,只有几秒钟,不会吵醒我,但是他又不断提醒着他会一直都在。
一直到今早九点多,他给我发的信息,到芜州了。
我艰难的回他一个好。
由心理并发的生理干呕痛苦得挤出眼泪,我忍着情绪无数次想要拉着我下坠的消极感,强撑着起来做饭,吃饭,运动。
这种感觉很折磨。
病发的时候,强迫自己好好生活仿佛是一场酷刑。
身体和灵魂像是已经是割裂开,身体会饿,会痛,想要活着,但是灵魂却想要我死去,无法抑制的觉得好累,好厌恶,好憎恨,就连明晃晃照在我脸上的阳光都好可恨,我恨着生活,生活也在恨着我。
可是不同于十七岁那年希望自己早点死去,这次我要好好生活,即使与情绪的抗争很痛苦,可是我要好好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