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面回教室的同学还碰头跟周嘉也打招呼,他也是笑嘻嘻应答。他灿烂像光,总是自由散漫游刃有余,只要靠近他就仿佛也活在光里。
我能谁找帮忙呢。
我的为难说不出口。
那些阴郁溃烂的胆怯,他应该不会懂。
就像妈妈从小拎着我应酬见面,我叫叔叔阿姨时没能达到她预期的那样甜美灿烂,不够可爱,不够讨喜,回家后都会挨骂,有时候气急,还会用力的拧我用手边的东西砸我,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孔扭曲成变形的五官,仿佛想将我撕烂。
我的内向内敛仿佛是一种罪过,多说几个字是能少块肉吗,给阿姨唱首歌能要了你的命吗,让你表演一个在幼儿园学的节目你在矫情什么,人家的孩子都那么可爱讨喜,你天天摆着张死人脸给谁看。
是罪过吗。
内敛就该低人一等吗,一定要开朗活泼才能被喜欢吗。
被人欺负是因为我不够讨喜吗,我遭遇的一切谩骂嘲笑,甚至是校园霸凌,就因为我不够开朗活泼讨人欢心吗。
如果这是我的原罪,那么我要怎样赎罪才能得到解脱呢。
我站在忙乱的教室门口,看着周嘉也两趟就轻松搬完了我的书,他拍了拍手,抬头对我笑时灿烂明亮。
“行了,没你事儿了,收拾收拾放学吧,明天好好考啊。”
走廊里有其他班的人经过,看见了周嘉也,问他忙完没。
他回头回了句等会儿。
他再次回过头看向我,我很感激说道:“周嘉也,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