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阿比盖尔乖巧地看着他的脸。
多看就是多赚,稳赚不赔,阿比盖尔想。
“他们说这次的白灾,无数人畜被冻死,你是罪魁祸首。”神父轻声说道。
“我的确不太知道这件事。”阿比盖尔诚实地说。
神父的目光偏向了另一边。
“你想活下去吗?”他提问道。
阿比盖尔忍不住吃了一惊,在她的印象里,这个世界的神父还都挺,往好了说是嫉恶如仇,往坏了说就是没什么人类的感情。
“其实还是很想的。”阿比盖尔说道。
“那好,”神父轻声说,“我放你走。”
阿比盖尔大吃一惊。
“那个,您这样算是叛教了吧。”阿比盖尔忍不住说道,然而神父抽出了一套黑漆漆的法衣往她身上一套,竖起了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然后拉住了她的手腕,让她如所有的神父那样端着一支蜡烛,“跟在我的后面,低着头,不要说话。”神父轻声嘱咐道。
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展开,阿比盖尔想,于是她跟在了神父的身后,嗅着他身上的气息,那是一种陈年书页的气息,和地牢走廊里的潮气交织在了一起,仿佛每一个神父都会经历的那样漫长而压抑的时光,蜡烛映在黑暗的墙壁上,投射出两个人的影子,终于他们穿过了狭长的走廊,又一次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。
看到了头上的漫天星辰。
阿比盖尔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。
事到如今,是不是自己真的是个女巫这回事,已经说不出口了。